我们都知道书法界有“天下十大行书”的排名,前三件《兰亭序》《祭侄文稿》和《黄州寒食帖》论笔法之丰富、情感之饱满、书写之自然,已经远远拉开了与后七件的差距。尤其是“天下第二行书”《祭侄文稿》,它是颜真卿在极为悲痛、情难自抑的心境下所写,全文一共蘸墨7次,纸面的批改涂抹也保留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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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,它也被称为“古今忘我第一书”。此作妙就妙在真实再现了颜真卿的篆籀笔法,没有刻意修饰和安排,每一笔每一划都是心手合一的产物。唐代以来,学习这部作品的大师名家非常多,但真正学得形神者,竟是一位无名高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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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00年,敦煌莫高窟藏经洞被发现,其中几万卷文献也随之公开,人们在整理时,意外发现了一件作品,它与《祭侄文稿》书风几乎如出一辙,乍看就像是颜真卿书写而成。此作也被学界称为《祭侄文稿书风残卷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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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作一经发现便被中外书法收藏家所推崇,1908年法国考古学家伯希和将它低价买下,至今藏于巴黎国立图书馆,是该国的“国宝”,文物编号为4764。这件作品出自唐代的一位官方抄经生之手,由于官职低,未能留下姓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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启功对此“愤愤不平”,他认为这位抄经生书艺不输欧虞褚薛等名家,就输在没当大官:“结体精严,点画飞动,有血有肉,转侧照人。校以著名唐碑虞、欧、褚、薛,乃至王知敬、敬客诸名家,并无逊色,所不及者官耳。官位逾高,则书名逾大,又不止书学一艺为然也。”
《祭侄文稿书风残卷》全卷纵30.3厘米、横118厘米,共10行、200余字,是一件草稿作品,前半部还有临摹《兰亭序》的内容,要说书写状态,比颜真卿还自然。这幅字的珍贵之处在于它展示了真实的唐人书写状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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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笔时的顺锋、逆锋、藏、露变化明显,行笔纯以中锋,笔画遒劲灵巧、力透纸背,继承了颜真卿行草的“篆籀笔法”,线条如“屋漏痕”,横画、竖画骨肉匀称,略微凸起,张力与韧性十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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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构上舒展开张、欹侧险绝,也有以纵取势、内擫纵长者,有的字字字独立,有的则形成字组。大小错落,疏密有致,没有刻意布置章法。墨色枯润变化丰富,层次感十足,全卷高古朴素、苍劲秀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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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代以后随着笔法的断绝和“尚意书风”的兴起,这种笔法极为丰富、处处细腻的字已经失传了。如果能将此作临摹通透,便能直入晋唐书家门庭,用笔的丰富性和技巧性将大大提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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